chapter 253

　　他吸了口烟，继续道:“十一岁时，听到他跟一个女人在电话里调、情，讲的话低俗又下流；十四岁，因为无聊，看了眼他的手机，看到他跟别的女人…的视频；十六岁，亲眼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，从酒店出来；他们把家里当战场，各过各的，互相出轨，却不离婚。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……”

　　柳天野哽咽了嗓子，开始拼命地抽烟。

　　“谁也不是罪有应得，是不是？”苏心使劲吸了吸鼻子，慢慢地低下头。

　　她没见过柳天野哭，瞬间感到心碎了。

　　“苏苏，你救我好吗？”柳天野卑微的祈求。

　　苏心叹息道:“只要不被一叶障目，便会满目青山。人只能自救，你不要再荒唐度日，我始终相信，你不会彻底堕落。”

　　柳天野:“我很难相信感情，可对你不一样。”

　　“你能确定对我就是爱吗？”苏心没给他讲话的机会，继续道:“你应该很清楚，即使没有南忘，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。会有北忘、西忘……总之不可能是你柳天野。”

　　柳天野狠狠眯了眯桃花眼，冷了脸色。

　　苏心:“还有——以前我说找男朋友不可能找个万花丛中滚过的。那只是气话，你都明白，是不是？”

　　柳天野僵在原地许久未动，直到烟头烫了手，他狠狠地摔了烟，又不解气的踩上一脚。

　　苏心能感觉出他的愤怒，但她只想把话一次性讲清楚:“即使南忘整天泡在女人堆里，我照样会爱上他。感情没有道理可言，就像人性没有章法一样。”

　　柳天野冷着脸不做声，那段漫长又难捱的年少岁月，谁过得都不容易。他们都挣扎过、渴望过、绝望过、又满怀希望。

　　也是，苦海泅渡，只能自救。

　　他痴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。

　　美丽与聪慧掩藏在疏离的气息里；痛苦与憎恶也埋藏在冷漠的内心深处。

　　她低调而隐忍，谜一样的存在。

　　柳天野苦涩一笑，叹息道:“他找过的所有女人，都有一个共同点——像司徒阿姨。”

　　不管出于什么心思，他还是给了苏心答案。

　　时间固然残酷，但好在没把柳天野炼化成绝情的人。

　　在他的沉默里，苏心感伤道：“天野，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，我真心希望你好。”

　　语毕，她脑海中重复闪过昨晚的梦境，高大的黑影，缓慢地逼近眼前。

　　仿佛起了雾的挡风玻璃，雨刷器每刮过一次，画面便清晰一点。

　　柳天野在耳边说着什么，她已经完全听不到。

　　昨晚噩梦之后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。

　　五岁的记忆，早已模糊在时间的洪流里。

　　那个人究竟是谁？

　　她努力在脑中修补残缺的记忆，梦境和记忆正一点点重合。

　　究竟是谁？对着一个孩子也能动杀念？

　　“苏苏！”柳天野惊呼一声，眼疾手快地扶住即将倒地的她。

　　苏心轻轻一颤，蓦地惊醒，一身的冷汗。

　　“苏苏，你哪里不舒服？脸怎么突然这么白？”柳天野惊慌失措地问。

　　“我没事。”苏心推开他，缓和了好一会，才慢慢有了力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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