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心动黄昏
攸攸感觉到停留在她脸上的眼神越来越直白，表现着欲望和占有。她吓得立马转过身慌乱地收拾起地上的零食。
男人的念想突然被打断。
虽然他也并不打算有什么不安分的动作，但再看下去，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亲上去。
黄亦铭再次起身走开，点了一支烟，望着远处，深吸起来，吐出长长的一口烟雾。
突然，他转身向攸攸走来。
“给你表演个绝活儿。”
只见一个个的小烟圈从他嘴里吐出，飘向攸攸。
“哇，你怎么做到的？”女孩儿还没从刚刚的惊慌里自己缓过神来，又立马被这技能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你猜，哈哈哈。”
他觉得刚刚一定是吓到这小姑娘了，于是施展技能缓和下气氛。
“我要拍个照哈哈，好厉害。”
攸攸掏出手机，卡擦卡擦一顿拍，男人也很配合地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。
逗女孩儿开心，他可能有一百种方法，尤其是对单纯的女孩子。
他们又有说有笑起来。
攸攸躺进了帐篷，拉上纱帐，将上方的盖子掀开，这样她可以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天空。
黄亦铭则躺在桌布上，头枕着背包，也望着天空。
“你去马来西亚留过学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怎么去的呀你不是念的武校嘛？”
“武校也是要念书的啊，要高考。”男人闭上眼睛，似乎回忆起了过去。
“那你怎么就去国外了呢？我以前也想出国读书，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呀。”
“找机构啊。我高考考砸了，差了几分，没上本科，我爸妈很失望。我说我要出国，我爸同意了。”
“然后嘞？”攸攸侧过身来，透过纱帐看着黄亦铭的侧脸。
“然后就申请学校啊，报了雅思，一个月速成，刚好踩线过，就出国读本科去了呗。”
“哇好厉害。那你为什么会去读武校呀？”
“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嘛哈哈哈。”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他几乎没听过林攸宜一口气主动问那么多问题，讲那么多话。
“嘻嘻，我好奇嘛。”
“你知道古惑仔嘛？你这个年纪可能不知道。”
”我知道！港片嘛。“攸攸立马接话。
”嗯，我们那个年代很流行，很多人喜欢混帮派。“
”然后嘞？所以为什么读武校呀？“女孩儿又翻了个身，托起腮帮子，认真地聊了起来。
”傻呀，当然是为了打架打赢啦哈哈哈。“
额为了打架而去读武校，还挺挺青春热血的
”那你真的会武功嘛？“
攸攸似乎有无限多的问题。
可是男人并不打算一股脑儿全讲完，要保留新鲜和神秘感。
他转过身来，一只手撑着脑袋，看向纱帐里的女孩子。
”你对我这么感兴趣？“
戏谑的目光似乎要透过纱帐再次投来。
攸攸赶紧翻身转了过去，背对着男人。
”没，我才没有，好奇而已。“
”以后再慢慢告诉你。你安静地休息一下，等会儿要爬到最高的地方哦。“
”嗯，好吧。“
半小时后，他们开始动身。两个人都没有睡觉，只是安静地躺着思考，刷手机，看天空发呆。
吃的东西少了很多，黄亦铭身上的负重减了不少，他爬起来更加轻松了。
相反，攸攸吃得太多了，越爬越吃力，甚至不停地打起了嗝，上气不接下气的。
”歇会儿吧，那边泉水旁有石头。“
顺着他指的方向，一处清澈的小泉隐藏在树林里，有一条小路从阶梯一直延伸过去。
攸攸在石头上坐下，她用柔软的小手撩了撩水坑里的水，凉快极了。
男人卸下东西，蹲在水坑旁，双手迅速舀起水直接扑在脸上，一顿暴力的揉搓，手一抹，甩了甩。
攸攸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，这又是一个全然不同的样子。平日里的他着装精致，悠哉游哉地喝着茶，连个茶杯都用竹镊子夹来夹去的。
”看着我干嘛，怎么？你不洗个脸？你看你一额头的汗哩。“
攸攸冲他笑了笑，掏出了小包里的纸巾，还特意展示了一下，蘸了点水，轻轻地擦着脸。
这，这是女孩子洗脸，糙老爷们哪有这样洗脸的。
”呵，你们女孩子，太讲究。要是给你扔到野外，你都活不下去哈哈哈。“
男人叉着腰看着攸攸，又抹了一遍脸上的水滴。
额那难不成要跟他一样洗脸女孩子总要点形象吧。
休息完毕后，他们向着更高处出发了。
沿着蜿蜒的台阶，一路踩着树荫，走走停停地过了一小时，终于到了山顶上。
两人找了处平整的石头坐下。
此刻的阳光已经不那么灼眼，虽然依旧晒得人燥热，但依稀可以感觉到它在努力挥洒尽今天最后的余热了，很快就会从天边慢慢退出。
“我们可以看个日落再回去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不过估计还要等挺久。而且下山的时候天很快就黑了。你不怕？”
“嗯有路灯吗？”
“有的吧。”黄亦铭转过身对着阳光，笑了笑，随即又点起一根烟。
“那就行，不怎么怕。”
“哎呀！不，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，我姑姑不知道我出来玩了。我要赶回去吃晚饭。”
攸攸拍了拍脑袋，微微皱起眉头。
“行，那我们走吧，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的。”
男人随即将烟头扔地上，用鞋子踩灭。
拿起东西，他们又下山了。攸攸只匆忙拍了几张照片。
一路上，男人话少了很多，听着歌，专心地开车，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沉郁。
攸攸时不时瞥见他的眸光，明亮却无法看透。这双眼睛像是藏了一百个心眼，犀利精明，带着欲望，对物质对感情的欲望，欲望中又掺杂着忧郁和纯真。
车里没有汽油味和皮革味，只有淡淡的烟草味和像是沉香或者是檀香一样的味道，让人安心舒适。
余晖洒在车玻璃上，映照在彼此的脸上，映得眼里像是有无尽的光芒。
日落。
她在城市楼群的间隙里，在车水马龙的高架上看了日落。
此时此刻，车里播放的慢调情歌将气氛烘托得正好。林攸宜感觉到了也许是心动吧。
他是那么地陌生又神秘，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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