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小牛犊
林攸宜看着手机里的消息，愣住了。一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。
为什么他直接提出让我去工作呢？该不会是骗子吧？这才刚认识呢。攸攸心里有点凌乱，毕竟自己还没有出入社会，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正常的。
可是想想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，该有个社会人的样子。于是便故作成熟地询问起信息来。
“你们公司做什么业务的，公司名是什么“
“煜铭和，做贸易的，主要是红酒。“
“哦，那你这边，是有什么岗位给我呢？“
“文员，财务，业务员，你看看你想做哪个“
“我只做兼职，不是全职，而且两个月后我要去上学。“
“没问题。“
攸攸有点暗暗的小兴奋。她为自己沉稳的社会人身份感到一丝欣喜。
“几点过来“
“啊？去哪“攸攸有点懵。
“来公司啊“
“这就开始上班了吗？“
“面试，聊一聊。“
“哦[笑哭]“攸攸才回过神来。
确认好时间地址后，攸攸收拾了下自己，就准备出门了。
公司离姑姑家不远，骑自行车十五分钟就到了。
到了一座大楼，攸攸按着地址乘电梯到了八楼。按着房间号指示，煜铭和贸易，在802。
到了两扇玻璃门口，林攸宜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你好，我来面试。“
“好的，找黄总的是吗？“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抬头看了看，微笑着温柔地问。
黄总黄亦铭，应该就是他了吧。
“对。“攸攸微微昂起头回答。
“好的，稍等。“
不一会儿，那女的便示意林攸宜往里边走，进到最里间的大办公室。
推开半透明的玻璃门，正对着一张豪华的办公桌，桌后边是一组陈列柜，摆放着书本和风水摆件。
男人正靠坐在大办公椅上，用手机发着语音消息，他眼睛一瞥，示意攸攸坐到茶桌边的沙发上。
攸攸安静地坐得笔直。不一会儿，男人处理好事情后便走过来坐在对面。
黄亦铭一边熟练地开始泡茶，时不时眼光再次打量了这个女孩子，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拘束，可是体态依然十分得体。
他笑了笑，亲和力十足，即使身上带了淡淡的烟草味，却看起来温文尔雅，烟味仿佛化成了书香气。
攸攸不敢直视黄亦铭，只能盯着黄亦铭泡茶的动作看，然后保持微笑，偶尔偷偷瞥一眼他的脸。
“你喝喝看，这个茶特意给你挑的，女孩子应该喝得来。”黄亦铭给她斟了一小杯。
攸攸微笑着端起，轻轻抿了一口，点了点头。“嗯，挺好喝的。”
“你多大了？”
黄亦铭看着她精致小巧又稚嫩的脸，尤其是那双柔情似水的大眼，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，将目光移向了茶桌，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，不再随意慵懒。
“九七年的，虚岁二十。”攸攸看了一眼他，回答完后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茶桌上的茶宠。
“哦，属牛的咯？”年纪真小。
“嗯。”
“我这里有文员和秘书两个位置空着，你看你想做哪个？还有业务员，不过我估计业务你不会想做的。文员主要是配合业务员和财务做些办公资料，秘书嘛，秘书主要是跟着我，端茶递水捏肩捶腿哈哈哈”黄亦铭突然笑了起来，他想逗逗这个小姑娘，缓和下氛围。
林攸宜微微张大眼睛愣愣地盯着黄亦铭看，她觉得这好像没啥好笑的。
“开个玩笑。”黄亦铭发现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愣，也可能是自己的玩笑有点唐突油腻了点。
“秘书主要是跟着我，帮我整理一些客户的资料以及行程安排。你看你想做哪个。”
“我上午要去做家教，隔天一次。我不知道文员这个岗位占不占时间。”
“那还是秘书吧，文员比较累，跟着业务员的话，事情比较繁琐，会占用你比较多的时间。”黄亦铭给攸攸再次倒了杯茶。
“我，我我可能得考虑下”攸攸谨慎了起来，秘书这个职位，尤其是她这样年轻又没经验能力的秘书，老板能雇她做什么呢。
“可以，你先好好考虑下，其他问题还有吗？”黄亦铭坐正了点，也是怕这个小姑娘把他看成骗子，虽然确实是缺个秘书，但不可否认，他想跟这个娴静又妩媚而不自知的女孩子套近乎。
“文员和秘书的薪资是多少？还有为什么选择雇我？”攸攸看着黄亦铭憨厚中透着精明的脸，理了理思绪，吐字流畅清晰。
“都是一千五。”语气似乎并不是在商量，只是告知。
这个薪资还算不错，毕竟一周也才上三天班，不过攸攸以为他主动邀请自己来上岗，会开一个很让人很心动的薪酬，生意人就是生意人，不过看来他也确实不是骗子。
“雇你是因为，我看人一般比较准，我觉得你会是个上进负责的好员工。说实话，你肯定比那些社会人士要纯粹，为什么企业都喜欢招聘应届生，你们可塑性强，服从管理。”
这，这是什么意思，是在说我更笨更听话？攸攸听这话莫名的有点不舒服，虽然他说的是事实。
“嗯，行吧，你说的对，我选秘书，这个应该会轻松点。不过我只做员工份内的事情，其他事情我不管。”攸攸其实本来想选的是文员，可是一转念，却想成为他的秘书。也不知道是为什么，她觉得当秘书就可以多了解他一些，至于为什么想多了解，她自己也不知道，可能是好奇八卦吧。
“行，你去外面找那个女的登记一下，然后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。”黄亦铭起身走向办公桌。
“哦。”攸攸也随之起身，想离开，但又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。
“我等会儿还有事情，就不送你了哦。”黄亦铭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，转身看向林攸宜，示意她可以先走了。
攸攸礼貌地挥了挥手，然后在刚刚接待她的那个女的那里登记了入职信息，由于是兼职，所以流程非常简单。
登记完后，攸攸骑车回了姑姑家。一路上，黄亦铭的声音样貌不断地重现在脑海。声音温柔，语气却冷漠。虽然是笑着的，笑容非常阳光清爽，可是眼神却是犀利果断的，尤其是微凸的眉骨，显得眉眼之间有股狠劲，可是浓淡适宜的眉毛尾部向下弯着，又显得他多一分亲和。如果要概括他的话，那就是温和在笑容，憨厚在鼻子，精明在眼神，每多看一眼，就会多生出一份新的感觉来，连声音都有点特别，又低沉又尖细？这是什么奇怪的声线。
不知不觉，一会儿就骑到了家，今天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。
黄亦铭坐在办公桌前，仔细地看起了这个女孩子的资料。林攸宜，资料上面贴着她的一寸照，照片上的女孩子，五官精致，比例协调舒适，樱桃唇，水滴鼻，略瘦的鹅蛋脸，两颊微微红，那双眼睛，仔细看看，更加勾人，水汪汪的杏眼，长长黑黑的睫毛，稚嫩纯粹又灵巧动人，眉毛温柔纤细，眉尾微微向下，单看眉毛，带着古典清冷的气质。
吸一口烟，吐出烟雾，静静地看着照片上的女孩，九七年，真是个小牛犊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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